2013年9月7日 星期六

[Unlight]情書(軍服組)


艾依查庫:

首先,這是一封情書。接下來我要對你傾訴我對你的愛意,它像岩漿一樣流得很慢、是銅金色且炙熱的。所以小心了,別燙著。


嚇到了吧,當然是騙你的。光是收到我的信你就會嚇得夠嗆了吧,對你而言,我會書寫的信件內容大概只有公文一種,現在我得說:別太瞧不起人了,艾依。你這時一定覺得很荒謬,認為自己對我的矯情有了更深的認知,是吧?很可惜,我沒寫過情書給誰,以後也不會寫給艾莉絲泰莉亞。這是我第一次寫計劃之外的書信─雖然不是情書─但由此可見你的重要性。

你大概很難想像我是鼓起多大的勇氣才敢寫這封信給你,我一直在猶豫,怕自己顯得太蠢,這是我無論如何不想展現出來的。後來我想,你八成囫圇吞棗就看完了,這讓我放心很多,所以就放開來寫了。為了讓你不要漏看我的重點,我把它單獨提出來寫,比較醒目。


謝謝你,艾依查庫。謝謝你一直陪在我身邊。


說這種話你一定會生氣吧?「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?艾伯」可是不是,真的不是。即便我也常常把你和我看成我們,好像你我二人生來就應該並肩而立,幾乎忘了我們是兩個個體。計劃開始至今已經兩年半了,事情終於正式步上軌道,昨天那步棋下完,一想到真正的考驗才正要開始,我頭一次─說來不可思議─真正意識到我所踏上的是一條險路,那一瞬間我猶豫了。可是在深吸一口氣之後,我卻又對未來堅信不移──因為我知道有你在,我們在一起的話,哪裡都可以到達的。


十月七日

隔了一個月才又回來寫這封信,之前沒及時給你,現在再拖一下子也可以吧?

最近我們常起爭執,我一直想不透為什麼。在下筆之前,我又再次想了一遍,得出來的結論是:我太勉強你了。這個理由單薄得讓我悲傷不已,因為當我苦思許久得出這個答案的那刻,我猛然知道我只是在安慰自己,可是我想不出其他原因來解釋如今的我們,我想我們都改變得太多了。


十月九日

艾依查庫,你到底在想什麼?


十二月二十五日

窗外下著大雪。方才在抽屜發現這封信的時候,我還愣了一下,直到打開來看才發現是我要給你的「情書」。說來諷刺,從我開始寫這封「情書」到現在,我們的關係已經大不如前。現在再回去看一開頭…「真正的考驗才正要開始」?真是可笑啊,我萬萬沒有想到考驗居然會以這種形式發生在我倆之間。

佛雷斯特希爾的冬天也會下雪,那時怎麼看雪都是美的,可現在看起來卻是如此的荒涼啊。


三月十六日

我大概永遠無法將這封信交與你了吧,艾依查庫。


三月十七日

昨夜我做了一個惡夢,關於你的惡夢。我在一個明亮乾淨的房間裡,大大的落地窗外一片光白,看出去什麼也沒有。我在中央一張長桌上吃飯,坐的是主位的位置,只有我一個人。突然進來了一個披著黑色斗篷的人,推著餐車說要為我上菜。他將一個罩著銀蓋的小瓷盤放到我的面前,放在白色的桌巾上,然後將蓋子掀開來。

盤子上躺著一顆眼球,有著天藍色的虹膜。是你的眼球。

我在夢中一邊哭泣,一邊將它切開、吃了下去。


九月四日

秋天來了。你已經離開整整一個禮拜了,我也終於得以回到皇宮,終於得以繼續寫這封信(你走的那天晚上,我不斷想著要把這整件事寫下來,那時我想了好多,可現在卻又覺得不重要了)。如果是幾個月以前的我,或許無法相信自己會走到和你分道揚鑣的這一步吧。可是此刻我發現自己並沒有太多悲傷,因為一切都還沒有結束,即使你不在了,我仍舊得繼續走。我要向這個世界證明我是可以得到全部的。非如此不可,非如此不可。





這兩篇寫完,我覺得自己好像快人格分裂了(深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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