［Unlight］片段：水都（布朗沃肯）

去威尼斯（當然是不叫威尼斯的威尼斯）旅行放閃的兩人，結果跟威尼斯一點關係都沒有（真的

01

他們走進狹窄的小巷，兩側的陽台上種滿花卉，五彩斑斕的衣物越過頭頂高高晾著，地面上光影疏落。布朗寧拿著線條歪斜的小紙片走在前面，一隻花貓繞過沃肯腳邊，他聽見上方傳來一聲驚呼，然後有什麼披天蓋地罩下來。

橘色，溫暖的橘色。這是沃肯的第一個念頭，又大又柔軟，他隨即發現這東西是被單，輕薄的布料因為風而鼓脹，同時貼到身上。他聽見鳥振翅的聲音，聽見女人驚慌的叫喊，聽見孩童的笑鬧，眼裡則是一大片昏暗的橘。醫者有些狼狽地掙扎著，他覺得自己彷彿陷在流沙裡。

然後光進來了，一瞬間世界又張開來，伴隨著風。布朗寧掀起被單，雙手越過沃肯的肩膀，橘色布料在空中翻飛像凱旋的旗幟。他看見他的微笑，逆著光卻有些刺眼。


02

布朗寧用當地方言說了什麼，指向一旁的沃肯，老闆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，丟出一個問句，布朗寧發出笑聲，語調輕快地回應。對方隨即從櫥窗內取出一個長鳥嘴的面具，白底上裝飾著金色的雕花，不由分說就要幫沃肯戴上。你跟他說了什麼？我說你是個醫生，那是代表醫生的面具。老闆的熱情讓他只得苦笑接受，讓黑色緞帶在腦後繫成結。

那你要戴什麼？他看向布朗寧，正在瀏覽牆上琳瑯滿目的私家偵探轉過頭，好整以暇地指著一個同樣是白底金色花紋的面具，嬌小玲瓏的嘴唇用金粉勾起，神秘嫵媚。沃肯在面具後皺起眉，沒來得及表達疑問就聽到對方帶著笑意的聲音。

我就破例當醫生大人的女伴吧。
…我先幫你動個變性手術的話。


03

旅程的最後一天早上沃肯獨自坐在餐桌前看書。突然他聽見輕敲窗戶的凌亂聲響，下雨了，他從廚房看出去，正巧看見對面公寓年輕的女孩拉開窗戶探出頭，伸手接了幾滴雨水，她對沃肯露齒一笑，轉身回到房裡。不久後他聽見鋼琴聲從那扇窗傳出來，是輕快的舞曲。優美的旋律讓他在窗前佇立良久，直到他想起自己的白大衣還晾在陽台上。

沃肯匆匆推開門，把衣服收下來掛在臂彎裡。雨在風裡斜斜地飄落，越下越大。繽紛的建築物，斑駁的磚牆，這座與水相傍的城市就要溶解成斑斕的油畫。醫者忍不住踏向前扶著欄杆，涼風迎面而來，雨水落到身上，打濕他的面頰和幾秒前才剛被搶救的大衣，他看到幾隻鴿子緊挨著在屋簷下躲雨，然後是那人叫喚自己名字的聲音。

你怎麼站在外面？快進去躲雨啊！布朗寧站在下方濕漉漉的石板路上，昂首對他笑著大喊。私家偵探幾乎渾身濕透，水從他的額頭滑過鼻樑，流過臉頰從下巴滴落，那件穿舊的大衣抱在懷裡。笨蛋，你怎麼不看看你自己！沃肯忍不住大叫。

打開門的時候沃肯看到布朗寧舉起只有邊緣濕了的紙袋。午餐，是樓下大媽推薦的店喔，還是熱的呢。仍是那個溫和的笑臉，沃肯一言不發地盯著他看，彷彿眼前站了一個精神病患。布朗寧困惑地眨了眨眼。

他突然丟下手中的浴巾，給了布朗寧一個力道大得讓人發疼的擁抱。

fin.

下次再補上搭船船的片段好了，好想讓他們接吻好想讓他們接吻好想讓他們接吻啊！！！（很重要所以說三次）要歸類在片段還是日誌讓我困擾了30秒←